蚰子不过白鸡庙

 

    从古至今,我家乡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蚰子不过白鸡庙。

    每年的秋天,以白鸡庙为中心,东西二三里之内以北的豆地里的蚰子特别多,尤其是夜间,到处是一片吱吱的叫声,那声音动听悦耳。

    而白鸡庙以南则没有,即使是有人有意在豆地里放几个,它们也不叫欢。

为何庙北有,庙南就没有呢?听老辈人讲,因为白鸡庙里有白鸡爷,鸡是蚂蚱和蚰子的天敌,它们敢过吗?

庙北有蚰子,也就到几里路外的母猪港,母猪港北边也是没有的。

我家就住在白鸡庙北边的高闫庄,属白鸡行政村。
                      

白鸡庙是个古庙,具体有多少年历史,我不得而知。每年的农历二月二是庙会日,直至今日。

庙在文革期间给拆了。自我记事起,它就是所学校。我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在那上的。

由于当地人口稠密,加之地理位置偏僻,自一九七七年农历七月二十一日起,当地人就自发在此兴集市至今。

我十多岁时,每年秋天的傍晚,是三天两头和小伙伴们拎着用高粱杆自编的蚰子笼去庄后的豆地里逮蚰子。

大白天不好逮,它嫌热大都在豆棵上,且头朝下,待人逮它时,它一听到动静,就下架了。只要它一下架,就逮不住了。

每天从傍晚开始,蚰子就开始到豆棵顶上凉快鸣叫了。只要听到哪一片有叫声,就可循声去找,大约到鸣叫的地方后,就蹲下来往四下里看一下,只要见哪棵豆棵特别高,蚰子十有八九就在那棵的最顶部。待看到蚰子后,应万分小心,大气都不能喘,更不要带一点动静,然后伸出双手闪电般地捂,是一捂一个准。

有时捂到后若拿不稳,它还会咬你一口,只得忍着,然后掰开它的嘴,把它放入笼中。
                           

我们逮蚰子只逮公的,不逮母的,因母的不会叫。公的和母的是有区别的,公的有鞍子(小翅膀),叫时鞍子一动一动的,母的后面有个长橛子(尾巴),肚子比较大。

从傍晚去,到八九点钟归,一般能逮十来个。

头晚逮到蚰子后,第二天上学就可把它带到学校卖给庙南边的同学了。一个蚰子卖二分钱,多少都能卖完。

每天下午放学后,都有庙南边的同学跟庙北边的学生去逮蚰子。

蚰子很好养,它什么都吃。豆叶、红芋叶、各种菜叶和菜花,就连馍它也吃。

一个笼里最多能装十多个,只要有一个叫的,马上就有第二第三个开始叫了。若笼子被它们咬破,它们就到一些树上和一些丝瓜秧上,是不分昼夜地叫。

寒露一过,可怜的蚰子一喝寒露水,就活不长了。尤其霜降一到,大部分蚰子都被冻死了。即使有一些藏在藤蔓下不死的,它们也不叫欢了。此时它们的身子也不灵巧了,是再也蹦跳不动了,身上的颜色也不是棕褐色了,而是青紫色了。
                 

立冬以后,户外的蚰子就彻底没有了。

第二年夏天,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小蚰子,也不知它们从哪来的。

至于蚰子不过白鸡庙,是否与白鸡庙的白鸡爷有关系,我不敢肯定,但白鸡庙以南至今的确没有蚰子。

谁要是不信呀,每年的秋天可以到我家乡去看看。
         阜阳市爱心孝老协会:闫学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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